星期六, 10月 27, 2007

變化

2007-10-27 12:18:24 PM
生命需要變化,有時候是為了適應環境,有時候是為了慾望。
但是許多人已經不是為了生存,而是為了慾望而變化。
他們也許不知道,但是滿足慾望已經成為生存的同義字。
我雖然知道,但卻也不例外。

昨夜被突然其來的心悸,硬生生的被從不安穩的夢中挖起,為了讓自己回到夢境,輕數著呼吸,慢慢的意識集中後,那難以忍受的感覺也被馴服,漸漸的我回到現實和夢境的邊緣。
這個交界是我的王國,自幼我就能在這種狀況裡面控制夢境,可以任意飛翔,也也可以讓任何野望實現。
但是當時卻什麼都沒有做,沒有在紫色的天空中追逐彩虹,也沒有在華美的宮殿中肆意尋歡。
只是靜靜的坐著在夢中檢視著現實中自身的現在和過去。
看著愉快的片段,很滿意目前的生活,在夢中我露出滿足的微笑。
但是這愉快的感覺很快的被痛苦的,無聊的,厭惡的部分所驅散。
然後我又看到了「它」。
許多人覺得它可怕,冰冷而陰暗。但是過去幾次我和握手的時候,它都給了我寧靜的感覺。
「輪到我了嗎?」
它沈默的搖了搖頭。
「還有多久?」
它凝視著我,沒有回答。
「但是快了?」
看不到它的臉孔,但是我幾乎可以感覺到它的微笑。
「我應該要準備和你去嗎?」
它指著我剛剛在檢視的人生。
我更仔細的瀏覽了一次。
突然發現,它從來沒有離開過,既始從不覺得它的存在。
或許沒有接觸,但是總是默默的看著,跟著我。
然後在生命的火花差點熄滅之時,它握住了我的手,一直到我又能站起來,它才放手。
是這樣的嗎?

我離開了夢境,窗外的秋色透了進來。
「你還在這裡嗎?」四下裡看了看。
雖然看不到,但是現在我能體會到它的存在。
閉上眼睛,重新回想夢中的最後一幕。
突然瞭解,它從沒有握住我的手,是我握住了它的手。
緩緩走到書房,窗外豔紅與嬌黃的秋葉塗滿了整個溫哥華。
倚著窗深吸一口氣,秋天的空氣冰涼而清爽。
「爸爸你起來了嗎?你能陪我玩嗎?」小獸聽到我起床,跑了過來。
環視書房,還沒有讀的書,尚未完稿的故事,還沒有回的信,我微笑著將小獸抱進懷中「當然可以」。
該是改變的時候了。
雖然沒有聲音,但是我的確聽到它在我背後所發出滿意的笑聲。

星期日, 10月 14, 2007

極短篇─破茶杯禪

有一老和尚極鍾愛一茶杯。一日倒茶時茶杯因受不了熱而破裂。老和尚就將他身邊的三個小和尚叫來問他們心裡的感受。
第一位小和尚跟著老和尚最久,他說「凡有形體之物終有毀壞之時,師傅的茶杯時限到了。」
第二位小和尚跟隨老和尚的日子稍短,他說「有的人用杯子用了一輩子也不覺得這個杯子好,杯子和師傅因有緣而歡喜相處了這麼些日子,師傅該覺得高興。」
老和尚點點頭然後看著第三個小和尚。
第三個小和尚還年幼兼且剛進門並不知如何回答才好,搔搔頭紅著臉笑著答道「我可以少洗一個杯子了」

其他三個和尚聽到後為之一怔隨後不約而同的一起轟然大笑。
請問,他們為何而笑?

而你又為何而笑?
1997-07-13 14:21

星期一, 4月 23, 2007

It's Jazz! 創新的代價


The Colors of Jazz by TONY SCOTT
It's Jazz!

大約是十八九歲的時候,每個週末最大的消遣就是到統一飯店的Lounge去聽Piano Jazz,還記得那位菲律賓的鋼琴手名字叫Manny,我最經常點的一條曲子是「My fair lady」中的「I could have dance all night」。
許多人可能認為在飯店的Lounge約會一定所費不斐,事實上正好相反,在當時,除了飯店的住客外Lounge根本沒有什麼外來的客人,因此消費都非常合理,以招徠客人。
既使當時的飯店之尊─圓山飯店,其咖啡廳一杯咖啡的消費也不過三十元而已,比起當時金咖啡的咖啡要五十元幾乎只是半價,而且圓山用的茶具還是銀器和英國骨瓷。

我有一位朋友S也喜歡Jazz,由於在菲律賓住過,S特別喜歡Philipino Jazz。
由於內人身體不適,因此只有S夫婦和大獸及我四人去新發現的Cellar Jazz club一探究竟。
CJC就在我家附近,但是我從來沒有注意到,之所以發現這一家還是因為另一位朋友的女兒介紹才得以知道咫尺之處就有這麼一家Jazz Club。

CJC的裝潢雖然簡單但是微暗中閃爍的燭光,牆上諸Jazz名家的海報和CD輕柔的音樂都讓人溶在一種輕鬆蘇緩的感覺之中。
S左右張望了一番,甚決滿意的坐了下來,點了一杯紅酒,而我則點了名為「Slow Swing」的咖啡,大獸點了咖啡『The Jazz』,S嫂點了Carret cake,和一盤Cheese,幾個人打算享受一下輕鬆的晚上。

不久樂師們陸陸續續的走上場,一個名為『Field』的Band,一支SAX,一位鼓手,『ㄡ,居然還有一位小提琴手,這個不尋常』S說道。
是的,非常不平常,但是在當時我們還不知道有多不平常。

以下的半個小時,客氣的說來我只能以『折磨』兩字來形容。
那是一場沒有主題,三種樂器彼此放大音量相互叫囂,逞其樂器之所能發出各種人耳無法忍受的噪音的交雜。
沒有合弦,沒有主題,沒有伴奏,有的只是肆意的表現。

我們以不可思議的眼光尋求對方的意見,這是一場玩笑嗎?還是音樂家的惡作劇?我們走錯地方了嗎?這裡是地球嗎?
每一個演奏者分明是非常的盡力在演奏,至少他們非常的陶醉在自己的『音樂』中,小提琴的琴弓以我從未看過的角度和手法滑過琴弦的每一個角落,偶而用手指拉彈,偶而用琴弓敲打。
很明顯的,演奏者試圖以不尋常的方法來表現音樂,但是為什麼結果好像是啞了喉嚨的貓在廣播系統前叫春?

三十分鐘的轟炸之後,他們的表演結束了,此時喇叭中傳來的「Feeling of Love」美的有如天韻下凡。
不久另一個Band上台,鼓手還帶了自己的cymbal(鼓手的金屬圓盤,我不知道中文叫什麼),一支吉他,一支Double Bass還有一支Baritone。
幾位演奏者的年齡比前一組略大,大概都在三十五以上,手上拿著的樂譜也比前一組厚上一倍(是的,前一組也有樂譜,雖然我看不出任何地方需要樂譜),我們心懷盼望,或許這一組會很不同,結果沒有讓我們失望,非常不同,假如第一組是「尖叫」,這一組就是「砲轟」,聲量之大,節奏之猛只有過之而無不及,唯一比較好的部分是這一組有著主題旋律,雖略嫌單調,但是畢竟有固定的主題。
演奏完有人叫好,我們四人就在第二曲結束的掌聲中迅速脫離現場。

到了外面,感到冬夜的一片寂靜,突然覺得異常的舒服。
朋友笑著對我說「我一直以為我們是朋友,沒想到你必須如此的摧殘我才高興!」四人都笑的直不了身。

回到家中,我問大獸,「你也拉小提琴,你也喜歡Jazz,告訴我,你認為他們(演奏者)聽過別人的Jazz沒有?」,「看來那麼喜歡音樂,肯定有。」。
「你認為那幾個人懂不懂什麼是Jazz?」大獸想了想「他們懂。」肯定的點了點頭。
「那,他們會不會演奏?」「不但會,而且小提琴和吉他的兩人技術都非常好,至少絕對比一般人來的好很多。」
「那為什麼我們聽的那麼難過?」「It simply not our type (因為我們無法接受)。」
「你認為有人能接受嗎?」「有吧?」大獸聳聳肩「現場不是還有人拍手叫好嗎?」

或許吧?當然拍手的理由有很多,或許是他們的親友,或許是諷刺的鼓掌,或許我們不夠醉(大獸言),更或許…我單純的不瞭解他們的感受而已。
藝術家必然有追求自我表現的熱情,但是並不是所有的自我表現都能為他人所接受,或許所謂「偉大的藝術家」不過是正好他們的喜好較能滿足大眾而已。但是不論偉大與否,他們應該都已經滿足了自我的追求吧?
我突然深深的感覺到,想要走出前人未曾走的路有多麼的不容易。

洗過澡,正我將這一段經歷寫入我的日記時,大獸的房中流出串串Jazz的音符。「Dad,要不要聽聽我的Jazz collection?」
「Sure。」我起身,走進大獸的房間,至少,目前我還能瞭解我兒子的喜好,也希望我永遠能瞭解。

星期二, 3月 27, 2007

立志

 

 
二十時我立志要當世界上最強的人
三十時我立志要當世界上最快樂的人。
今天,我立志要當我自己。
因為若我執意和他人比較而迷失了自己,我將只是自我意識的玩偶。